第217章
燕无羁拾起地上的金铃,轻轻拭去红白注连绳上的血迹。
他很感谢天神大人，在誓约仪式开始前就暂时切断了小雏她们的灵感，使少女们可以不必去看过于残忍的画面。
但屏蔽毕竟只是暂时的，他必须改变结局。
银仙从他怀中消失的那一刻,他有一瞬间想过杀了天照、干翻高天原、毁了这个荒唐的世界……
……直到他听见身后的少女问,“姐姐,下雨了吗？”。
燕无羁猝然回神。
他回头，看到小雏紧张拉着日和的裙摆，忐忑寻求着他确认的视线。那双空洞无波的眼睛里，泪珠在主人全无察觉的情况下不住掉落。
燕无羁心底至为柔软之处再一次被触动。
他忽然意识到他不能毁了这里。
这个世界本没有错，这里是银仙诞生成长的地方，也是小雏和他们留下了无数回忆的地方。
它的管理者固然引人痛恨,但这世界仍然美丽温暖。
倘若因为一己之念,就决意毁掉那么多无辜的人赖以生存的世界，那他和Dr.杰尔、和在幕后作妖的术士又有什么区别？
这世上从来都不缺悲惨的人。
缺的是经历过悲惨,却依然从心底向往着正义、真心、公平、良善和温柔，能够与众生共情的人。
燕无羁没有回应少女的视线,他站到了大阵之中，留给她一个背影。
他的背影坚冷刚毅,沉稳可靠,好像只要他站在那里,就没有什么好害怕好担心的。
他感觉自己似乎在无尽的痛苦中沉溺了很久,又好像那种空洞的剧痛只是短短一瞬的幻觉。
他于呼吸之间一下子领悟到许多世界深层的秘密。
他的双目看到了时空的巨浪,他的指尖触摸到了规则,他的耳朵听到万物的声音,鼻尖嗅到命和运的气息。
再没有什么能蒙蔽他的思维。
他张开口，吐出文字来,便成为言灵：“我来。”
——薛若说，誓约仪式判定的依据是从整个世界的宏观进程来看，该行为是否顺应“大道”。
第一场，大道认为惠比寿的想法没错，黄泉之语确实可以遏制灾厄、造福人间。天否定惠比寿的想法，所以天错了。
第二场，尽管惠比寿想法没错，但黄泉之语只是个工具，一旦使用不当或落入心术不正的术士手中，它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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